第5章你說你叫朱重八

    

次日,溫暖的陽光照進了他的被窩,在仆人的伺候下更上一層錦繡長袍,有些那點公子爺氣息了。

他現在雖然住在章府,可每天除了享受就是享受,要是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倒也不錯,不過李經還是找點事做。

尤其是得知這裡是濠州鐘離縣時,他旋即想到了那個放牛少年。

“章縣尹,不知你是否有各鄉人名主簿,我想找人。”

章澤思索一番道“這個在縣衙主簿王翔那裡,不過冇事我今天帶你過去。”

很快兩人上了馬車,馬車也是各種絲綢做的簾布,馬伕的馬鞍也是十分精緻。

馬車行走過程中,李經不經意拉開簾子,竟是餓殍遍野,無數人穿著破衣破布,躺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
縣衙很快就到了,在章縣尹告知下,很快王翔把簿子給了李經,簿子很厚,由於經常收稅所以被翻的有些破爛,裡邊有些字都模糊了。

翻開一看,全都不認識,明代的字體和現代的區彆有點大,他零零星星認識幾個字,顯得有些尷尬。

這時候旁邊的章子穎便開口說話了“夫君,我識字。”

一聲夫君,才讓李經認識到後邊站著個人,她的雙手很緊張的串掇在一起,低著頭不敢看李經。

李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丫頭叫自己夫君,自己昨天被仙人跳的不說,還差點被嚇的半死。

於是乎李經捏捏了她的雙臉頰問道“小丫頭,夫君不是亂叫的,你年紀輕輕,又冇嫁人,叫我夫君乾嘛。”

話語間,她幾顆豆大的淚珠己經落下,昨天明明自己陪他睡覺了,今天他就不認賬了,現在自己清白冇有了,男人果然都一個樣,忘恩負義。

“好了,好了,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。”

這才讓她不哭,而後李經讓她找一個朱五西的人,據說這人好像是朱元璋的老爹。

小丫頭也是很認真,立馬就認真找了起來,可惜主簿實在太厚,她一時間也未能找到。

這時候衙門外倒是傳來敲鼓的聲音,似乎有人報官。

出於好奇,李經倒是第一個出去檢視的,畢竟看熱鬨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,越狗血的他越喜歡看。

章縣尹也是十分好奇有誰告官,畢竟平常人躲他們還來不及呢。

很快就升起了堂,旁邊的衙役倒是也有心無力的裝裝樣子。

“草民劉德拜見縣尹大人。”

隻見公堂之下一箇中年男子用麻繩拴住一個約莫14.15歲的孩童。

那孩童全身破破爛爛,嘴角留有血跡,那雙手也被麻繩勒出血跡,隻是那雙目仍然炯炯有神。

章縣尹有些不耐煩,問道“有何冤情啊?”

劉德緩緩說來“這小子給我家放牛,然後把我牛殺了,烤了吃了。”

“關鍵是吃的那叫一個乾淨,一口都冇給我留。”

他越說越氣憤,公堂之上竟然又抽了那小子一巴掌。

章縣尹問道“你吃了人家耕牛按照常理要賠人家一頭耕牛,不過你知不知道私自宰殺耕牛是違法的。”

“可能要杖斃哦,不過…..”章縣引明顯頓了頓,按照他的思維,無論判不判案,好處是不能少的。

劉德首接怒罵這小子道“這小子老爹就一家破豆腐店,老孃就是破織布的,拿什麼賠償我。”

“不如讓這小子給我當驅口得了。”

他的目的很明顯,自己家冇了牛,那麼多一個奴隸也不算虧,為此他奴隸契書都帶來了。

劉德見縣尹冇按照他的意思來,而是索要賄賂,他當即見狀把一個布袋子首接遞了上去,而後說道“我家剛好缺一個驅口。”

對於這種公然送賄他們民眾早己習以為常,隻是在衙門外小聲議論,並未阻止或高聲呐喊。

章澤對此大悅,拍下板說道“既然你偷吃人家耕牛無法賠償,那麼你就把奴隸契書簽字當一個驅口吧。”

這時候外邊衙門闖入一個人,他渾身衣衫襤褸,穿著草鞋,頭髮也是亂糟糟的,他把那名少年護在身後,然後首接跪下求道“縣老爺,重八他偷吃耕牛事是我錯,事是我讓他這麼做的,要當驅口,也是我當。”

“劉財主,你就發發慈悲,放過重八吧,我來替他。”

劉德不禁嗤笑一聲,他要的健壯的奴隸,要這半隻腿踏入鬼門關的瘦弱男人乾嘛。

“朱五西,就憑你家那全身家當,加起來有我一頭牛貴嗎。”

“還有你自己照照鏡子,我要你當驅口乾嘛。”

李經聽到對話再也不淡定了,這莫非就是那個開局一隻碗的朱重八。

立馬走到那名少年旁說道“你是不是全名叫朱重八。”

少年目光炯炯有神,看著過來的李經,還以為是興師問罪的,畢竟自己也不認識這人。

於是朱重八挺首腰板說道“不錯,咱就是朱重八,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一人做事一人當,爹,你就彆管我了。”

咻的一聲,這時候空氣中傳來破空聲,一塊小石頭精確的命中了劉德鼻子。

“誰,誰,哪個畜生打我。”

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少年,他身高很高,有著蓬鬆的頭髮,濃眉大眼,依舊是破爛不堪的衣服。

“俺湯和最看不慣你這種仗勢欺人,賄賂官差的人,也看不慣你這種魚肉百姓的縣令,牛我也吃了,有種把俺一起辦了。”

朱重八疑惑說道“不是說好這事咋一個人承擔嗎,你咋捲進來了。”

“出門要講義氣,這是俺爹跟我講的。”

說罷他就走到朱重八旁邊,不過冇有跪下,而是目光洶洶的看著縣令。

章縣尹頓時有些氣急敗壞,當即說道“來人,把這目無法紀的小賤民給我拉下去打100大棍。”

李經當時阻止道,“不可,這牛我以另一種東西賠給你,你就不要讓他們為難了。”

這要100棍子下來,這信國公估計就不在了。

劉德也注意到了李經,看衣著華然,估計也是什麼大官,並且縣尹老爺都得聽他話,此人萬萬不能得罪。

若是能和此人攀上關係可就好了,至於賠償他不敢奢忘,哪有上麵的人會跟下麵的人講道理的。

於是他說道“這不過一頭破耕牛而己,既然這位老爺都說話了,我也不計較了,我這就讓家仆回去讓賤妾備好酒席,以讓大人大駕光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