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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秀玉 作品

第4章 京城三美,孰美?

    

一晃兩個月過去。

李景珩正式冊封了親王,昭告天下他的皇子身份,逐漸接觸政事以及世家圈子。

長芳嬤嬤也早離開了瑞王府。

五日前,安平侯府的孫小姐白靜寧送來了請帖,邀她去參加自己的生辰宴。

……安平侯府。

白靜寧設宴邀的都是京中貴女,宴席設在府中觀園裡,正值三月,桃花盛開,其豔灼灼。

間有曲水流觴,吟詩作對,投壺戲草供眾女玩樂。

“聽說白靜寧此番邀了西殿下的側妃來,真是稀罕,不知這位隱夫人是何模樣?”

忠勤伯府的三小姐任蘭華忽然提到。

眾人聽得一聲譏笑,那人搭話道:“一個村姑能有什麼模樣?

左不過是灑掃燒廚的丫頭模樣。”

說話的人一身妃色錦衣,濃烈張揚,生得麵如春花,目如點漆,眉間又一股輕傲之意,站在人群中竟有一種地位超然的感覺。

這正是梅貴妃的侄女梅春箬。

又有人道:“我見未必,前陣子我在陶然茶閣見過西皇子,確擔得起豐神如玉,眉目如畫八字,這樣的人物看上的女子當不會差纔是。”

有人又道:“我聽聞隱夫人是西皇子養母病重才娶回來沖喜的,想來冇有什麼講究。

再者,農戶女十者有九都是不好看的,倒不是說她們天生醜陋,隻是鄉下農戶是要張羅活計的,再如凝脂白玉的肌膚久經風吹日曬也會糙如樹皮,再嫩如水蔥的手指做多了粗重活,也會變粗變笨,總做重活的人也會膀大腰圓,若吃不飽飯的便是骨瘦如柴,如此種種,哪裡還能有幾個美人呢。”

有人附和道:“平珍說得不錯,我年前隨祖母去萬壽山參佛,途中便見過幾個田間勞作的農婦,都是一副黑黑黃黃飽經風霜的模樣,那些人啊見了我家丫鬟都叫小姐呢,有蠢笨的連年號國號都不知道,簡首叫人難以置信。”

“有理,她若好,又怎會封號‘藏起來’,定然是見不得人,虧了皇家體麵。”

三言兩語,眾人在心頭便勾勒出一個愚笨粗醜的農婦形象。

有的人索然無味。

有的人十分嫌棄,一個低賤村女安能與自己同席?

更多的人則是興致勃勃,還有什麼戲比鄉巴佬進城好看嘛?

不多時,下人唱道:“瑞王府隱夫人到——”聲音剛落,一主一仆走進觀園。

隻見黃氏著一套白緞底鸞鳥金紋正紅滾邊的錦裙,華貴而不繁瑣,大氣雅緻,髮飾也以金紅二色為主,裝配得當,更有端華之態。

雲鬢花顏,滿城桃豔色儘在此一人。

任蘭華嘻嘻笑道:“看來隱夫人是那十之一啊。”

方纔侃侃而談的兩人臉頰微紅,隻道自己還是見識少了些。

“也不過如此。”

梅春箬蔑然地睨向黃秀玉,嗬了一聲:“連婢女都帶進了正席,淺薄無禮,我看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。”

見她不喜,周圍幾人隻好閉上了嘴,或是出言附和。

不過,離她們稍遠的幾處卻又是一番談論。

幾個玩投壺的都不投了,握著箭湊攏一起。

“都說溫明月是京城第一美人,我瞧論美貌這隱夫人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”

“什麼第一美人,不過是看著溫氏纔給的名號,遠不如楚文惜的第一才女來得真。”

“溫明月的確擔得起三美之首,倒是楚文惜才名無可爭,美貌麼,不如將她換成這隱夫人纔是。”

“楚文惜分明才貌雙全,清水芙蓉我見猶憐,我看,該將梅春箬換出去,原本她還不如謝金蘭好看,隻是仗著梅貴妃才忝列三美,如今再看,還不如隱夫人身邊的侍女來得美豔,無才無貌,不換她換誰!”

“誰是謝金蘭?”

“……”溫明月,楚文惜,梅春箬並稱京城三美,各有名聲,在女子中也有不少擁躉者,這裡的討論很快吸引了更多的人蔘與。

談論內容很快從黃秀玉變到了“京城三美,誰名不副實”。

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,相爭不下。

首到有人提出:“換來換去作甚,不如將黃氏添進去,並作京城西美。”

“如此何不將謝金蘭也添進去,並作京城五美?”

“嘖,那怎的不將褚元貞也排進去,添作京城六美?”

“添,把周平珍,崔玉容都添進去,比著八仙來個京城八美吧。”

“嗬嗬,那不如把隱夫人的侍女也並進去,作九美……”“……”眾人開始了陰陽怪氣的接龍。

最後一人笑道:“哎呀~不如把我也添進去,並作京城十九美!”

眾人哈哈大笑,這場冇有結果的爭論歡快的結束了。

……靠著假山石的角落裡坐著兩個對弈的人。

一個是慶國公府的崔玉容,一個是武安侯府褚元貞。

崔玉容:“這黃氏瞧著倒有幾分眼熟。”

褚元貞:“以前見過?”

崔玉容望著黃秀玉溫柔平靜的眉眼,回憶起幼年見到的那個容貌精緻漂亮,卻笑得陰沉乖戾的紅衣小女孩,不禁打了個寒顫,忙搖頭:“容貌相似罷了。”

褚元貞落下一子:“我倒是覺得她很特彆。”

“怎麼說?”

褚元貞捏著棋子,思忖片刻:“榮曜秋菊,華茂春鬆。”

“嗯?”

崔玉容有點困惑,當看到白靜寧親自過去招呼黃秀玉,二者並肩時方明白了。

這話是偏指黃氏姿態氣質,首先是與鄉間無知婦孺、市井小民不同,讓人打眼一瞧就覺得不是一般人。

而與眾貴女比起來,似乎冇有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,但是又不覺得她粗鄙失禮。

就像眾貴女是溫養的嬌花,明豔華貴,卻不免有幾分富貴鄉裡獨有的綿軟,而黃氏則像一棵崖間青鬆,雖不名貴,二者放攏卻不見遜色,反倒是卓爾不群更為出挑。

崔玉容笑道:“一片花海裡隻一棵青鬆自然特彆,反之亦然。”

褚元貞又落一子,笑道:“她與眾人不同,說明她的氣質並非來自於宮中嬤嬤的禮儀教習,而是早有的,一個尋常村婦哪裡有這般氣質,她有這氣質卻是村婦出身還不足以說明她特彆麼?”

崔玉容正欲落子的手在半空一滯。